风口下的低空旅游：从“小众”到“大众”的跨越

来源：中国经济网

当天空成为新蓝海，在深圳盐田，eVTOL载人飞碟如科幻电影般盘旋；在海南三亚，直升机跳伞、滑翔伞等低空旅游玩法，成为年轻客群的新宠；在广西阳朔，游客在体验热气球、滑翔伞的同时，欣赏别样山水美景……如今，低空经济的热潮下，低空旅游这项“小众体验”越来越受到瞩目。

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推动商业航天、低空经济、深海科技等新兴产业安全健康发展”，这也是继2024年后，“低空经济”再一次被写入国家战略部署。据2024年统计数据显示，我国无人机运营企业达1.9万家，注册无人机215.8万架，飞行时长超2544万小时，为低空文旅奠定技术基础。

作为低空经济最具市场潜力的应用场景，低空旅游正在不断重塑旅游体验的边界。去年一年，上海、广东、四川、重庆、安徽、江苏、河南等数十个省区市发布推动低空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政策或行动方案，推动低空文旅发展。

因地制宜推动产业落地

2014年8月，国务院出台《关于促进旅游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首提鼓励探索“低空飞行旅游”，低空旅游正式进入国家政策视野。2023年10月，文化和旅游部办公厅、交通运输部办公厅、国家铁路局综合司、中国民用航空局综合司、国家邮政局办公室、国铁集团办公厅联合发布首批交旅融合发展典型案例，横店“航空+影视+旅游”交旅融合、江西机场红色旅游精品航线、鄂尔多斯机场“干支通、全网联”交旅融合和张掖丹霞景区低空旅游等4个航空旅游案例入选，标志着我国低空旅游市场取得了实质性的发展。

据悉，自2010年低空空域改革以来，四川、海南、湖南、安徽、江西5省获批开展低空空域管理改革试点。2024年11月，中央空管委确定在合肥、杭州、深圳、苏州、成都、重庆六大城市开展eVTOL试点，对600米以下空域授权地方政府管理。然而，低空旅游的落地并非所有地区都适合，它需要依托独特的自然禀赋、政策支持、产业基础与市场潜力。

有业内人士指出，在一些地区，如景观独特性与空域条件优越的地区、空域开放与制度创新先行区、航空制造与文旅资源协同地区等，低空旅游将展现出显著发展优势。中国低空经济联盟执行理事长罗军表示，低空旅游属于加分项，不是必选项。对于个别特殊的旅游景点，尤其是山高坡陡、不易到达的景区，低空文旅的市场空间更大。

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张萍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低空经济在西北地区大有可为。以甘肃省为例，当地地广人稀，旅游资源丰富，可将研究人员、专项资金、基础设施建设、上层政策等内容融合构建。全国政协委员马华东表示，新疆具备发展低空旅游新业态的良好条件，建议支持新疆发展低空产业和通航产业，并给予相应政策支持，尽快开展适航论证和示范。

产品创新与跨界融合

作为新兴消费领域，低空旅游在快速扩张的同时，产品同质化成为制约其发展的瓶颈之一。据了解，当前全国各地多以直升机观光、热气球飞行、滑翔伞和高空跳伞体验为主，不少消费者也开始对无人驾驶eVTOL观光感兴趣。这种以“视角转换”为核心的单一体验，多数仍停留在“空中看山看水”阶段，无法满足游客更多沉浸式、互动性需求。

在跨界融合场景开发方面，仅有少部分项目尝试将低空飞行与研学、婚礼、应急救援等场景结合。当前，三亚低空旅游产业已形成“1+5+N”的产业生态，除了直升机、水上飞机等主要业务板块，还有航空培训、航拍摄影、飞行主题民宿、航空文创等衍生产业。数据显示，2024年上半年，三亚低空旅游接待游客28.7万人次，同比增长112%。

低空旅游涉及景区运营、文化IP开发等多环节，对产业链协同方面要求较高。交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北京低空经济产业发展联盟轮值主席郜春海表示，旅游公司可以大有作为，可以根据客户的喜好来匹配或者定制相关的航线和项目，选客户自己想看的风景。旅游公司要做到全方面的安全保障，对飞行器要进行严格的检查、维护，提供专属的导游。同时，提供无人机相关的摄影师记录游客在空中的每一个高光时刻。

主动防控 安全管理再进阶

安全是低空文旅产业的生命线。低空旅游天然具有“高风险性”，近两年偶发的事故案例暴露了不少安全隐患。如2025年开年，湖南衡阳市南岳区一架动力滑翔伞失事坠落；2022年1月3日，浙江金顶飞行体育旅游发展有限公司莫干山金顶飞行滑翔伞基地发生一起高处坠落事故等。也正因此，除受消费客单价高影响外，低空旅游仍是小众体验。

低空旅游的安全进阶，需从“被动善后”转向“主动防控”，筑牢安全底线。《2024中国低空文旅产业发展白皮书》指出，建立完善的安全管理体系，应从技术、操作和应急响应三方面着手。如采用高精度导航、飞行监控和设备检测技术，确保飞行活动的安全性和可靠性；制定详细的安全操作规程，加强从业人员培训，提升应急处置能力等。同时，要制定和完善相关的法律法规，明确安全标准和责任主体，为低空文旅的安全发展提供法律保障。

近几年，低空旅游政策东风频吹。2024年5月，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发布的《推动文化和旅游领域设备更新实施方案》中提出，要更新升级旅游观光设备，如低空飞行器等。今年1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培育新增长点繁荣文化和旅游消费的若干措施》，其中明确提及，研究制定低空飞行旅游产品有关管理规范，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鼓励打造多样化、差异化低空飞行旅游产品。

低空旅游的长期目标是从小众体验向创造大众化的“第三种生活空间”拓展。相信随着未来空域改革深化、技术成熟和商业模式创新，低空旅游有望成为文旅产业升级和经济增长的重要突破口。（中国经济网记者 魏金金）